「但是数字人类学最独到的地方,是拥有人类学的独门秘籍:“反身性”,即能够对研究者的研究行为本身进行研究。换句话说,在人类学研究员的眼中,研究者便是 一个研究工具,就如同化学家手中的试管一样。这个肉身“工具”进行研究工作的时候,处于怎样的工作状态、如何影响研究对象的表现,如何推动研究的整个进 程,都是人类学研究员在研究过程中需要注意的内容。正是拥有“反身性”这个方法论,让人类学研究员从事IT行业时,能够发挥其他专业所不具备的“深描” (TD)能力。」
「首先,反身性指的是行動者是有意識地面對這個世界,行動者試圖理解他所面對的情境的意義,並根據他對這個意義的理解,採取適當的回應,而且還留意這個回應對於情境的影響,據此調整自己的行動或是進一步確定情境的意義。」
「在社會當中,每個人都預設了日常生活是有條理的,我們可以根據某些理路來掌握所面對的情境的意義。個人在行動之時,必然會對所面對的情況加以理解,試圖捕捉當下的意義,然後根據這個意義,採取適當的行動來加以回應。而這個回應本身,也參與了這個意義的形成。同時,這整個情境所呈現出來的意義,也做為脈絡襯托出這個回應的意義。亦即,社會行動在參與情境的意義形成當中,也使得這個回應行動本身被放進情境這個脈 絡裡,進而反過頭來襯托出此一行動的意義。這裡蘊含了反身性的第二層意義,那就是社會行動自我釐清的過程。」
「社會學家也像日常生活當中的一般人一樣,都是企圖理解日常生活中情境與行動的意義,故而,他主張一般人也都在做社會學(Garfinkel, 1967:vii)。換一個角度來看,他其實也正是尖銳地指出社會學家都是一般人,都在過日常生活。所以,上述所有關於日常生活的分析,都適用於描述社會學家所從事的工作。這是因為他認為,不管是社會學家或是老百姓的活動都是實踐活動(Garfinkel, 1967:vii,1,4,7-9)。因此,社會學家所面對的反身性,還進一步迫使他們不得不把自己的研究觀點加諸自己身上。」
以個人的理解,簡單來說,反身性如同”觀察者效應”一般,研究者本身可能即是研究的一個變項,在詮釋研究結果時,必須加以考慮這個可能性。還是很抽象,對吧?這樣說好了,實際進行研究時,研究者本身也是在學習與成長,因此研究前後期的問項或手法可能出現研究者有意或無意的變化;相對地,由前後期的受試者所得的資料便會有差異,自然有可能影響最終的結果解讀。
因此,研究者應該對此現象有所認知,在研究設計、研究過程中,詮釋資料時進行調整(軟體工程中的Agile方法似乎也可以應用於此)。或許這就是《[专栏]数字人类学,不仅仅是用户研究》作者的意思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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